疯子孙宏斌

  被称作“疯子”的超级富豪、中国第8大房地产商——融创中国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孙宏斌孙宏斌,又搞大事啦,近日频频上头条:

  先是11月,福布斯发布2017年中国富豪榜,孙宏斌以688.5亿元人民币资产,成为中国第14大富豪。

  接着,融创中国16日早间发布公告称,公司通过天津嘉睿有条件同意分别向乐视致新与乐视网借款5亿元和12.9亿元,期限为首笔借款金额实际到账之日起一年,年利率为10%,借款拟用作乐视致新及乐视网的一般运营资金。

  随后,媒体爆出乐视致新等乐视系公司的核心员工被通知,其手中的股权全部“清零”,这让原乐视核心中高层、普通员工手中的股权协议书成为一张“废纸”,原贾跃亭原定的乐视全员股权激励计划也正式变为“泡影”。对于此事,新老板孙宏斌还没做出回应。

  自带主角光环的孙宏斌,一有风吹草动,并霸屏互联网,霸占媒体头条,能量不是一般的大,很多人不解:孙宏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疯子”?

  

  孙宏斌

  超越之旅

  2017年1月中旬,融创董事长孙宏斌豪掷150亿元,战略投资缺钱缺得都快疯了的乐视,续命另一个疯子贾跃亭,轰动业界,引发各类媒体的癫狂。

  在中国商界,比孙宏斌有钱的商人,不计其数;比孙宏斌有名的企业家,多如牛毛;比孙宏斌有才的资本家,一抓一大把,但比孙宏斌更疯狂的,似乎屈指可数,所以,当他第一次与另一个疯子贾跃亭见面时,瞬间碰撞出火花,滋生疯子相惜之感。

  两起两落的孙宏斌在商场上一直横冲直撞,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创造了不计其数的奇迹,挑战了一个又一个的商界大佬,不仅没有被搞死,还混得风生水起,疯子、并购王、白衣骑士等等的大名风动江湖,敬他、鄙他、爱他、恨他的人,无不摸着良心,击节赞叹:孙疯子是一个人物!

  有人将孙宏斌近三十年的狂飙突进、赶英超美式的大跃进商业生涯,简单地描绘成孙疯子追名逐利的战斗旅程,这样的定义简单粗暴,一叶障目,根本没有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

  撕下由掌声、鲜花、唾沫组成的面具,才能看清孙疯子的本来面目。他的一生,实际上是以挣钱捞名为俗世的肉体,追求超越的真谛。

  超越前老板柳传志,超越行业老大王石,超越前东家联想,超越自己,这才是疯子孙宏斌人生的主旋律。

  超越的目标令他高山仰止,按部就班地奔跑,终身可望而不可及,只有以疯狂为战斗号角,才能实现弯道超车,把这些目标抛在身后,一览众山小。唯有这样,他的人生才算功德圆满。

  疯狂,这只是孙宏斌大干快上赶英超美的手段;超越,这才是孙疯子隐藏在俗世中的灵魂!

  梦魔一:超越原老板柳传志

  联想创始人柳传志,是横亘在孙宏斌面前的第一座大山,超越他是孙疯子人生的第一场战役。

  1988年5月,25岁的孙宏斌在在中国环境科学院按部就班地干了三年,出于对未来人生的焦虑,毅然放弃乏味但体面的学术人生,摔破铁饭碗,投身于正在大规模招聘的联想,开始了疯子的战斗人生。

  那时,成立仅仅四年的联想还是一家中小企业,急需有文化、能干事的年轻人才的加入,给未老先衰的公司注入新鲜的血液。孙宏斌的加入,搅动一池春水,很快就让死气沉沉的联想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勃勃生机。

  入职没多久,能干的孙宏斌就被老板柳传志“盯上”了,觉得他是一块好材料,决意把这块铁矿石锻造成精钢,天天逼一口山西腔的孙宏斌讲故事,去口音,并亲自培养他的领导力。

  1989年10月,柳传志将孙宏斌提拔为企业部主管,并下派了拓展全国销售网的死任务,看他究竟有多大能耐。事实证明,柳传志没有看错人,孙宏斌领命后,带领着一班“嗷嗷叫”的小伙伴,玩命地干,短短二个月的时间,便在全国各地建立了13个分公司,把营业额做到2400万元,这是柳传志与一帮创业元老不敢想象的!

  柳传志大喜过望,将孙宏斌视为自己的心腹爱将、联想潜在的接班人,不仅把联想的销售重担托付给他,还给予他极大的权限,任由他肆意驰骋,而柳本人则放心地常驻香港,搞公关搞资源。

  意想不到的是,柳传志与孙宏斌的蜜月期比露水情人还短暂。1990年春,人在香港的柳传志偶然间看到孙宏斌掌管的联想企业部的部报《联想企业报》,头版头条说企业部的利益高于一切,震惊之余,从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柳传志当即飞回北京,彻查此事,在一众创业元老的蛊惑下,他不仅指责孙宏斌的属下“只听孙总的,假装听李总的,不知道有柳总”,给孙扣上“有帮会成分”的高帽,还深信孙正在“造小船”,搞“独立王国”,联想不仅有分裂的危险,甚至有灭亡的可能。

  此外,他还听到了一个消息,说孙宏斌与四个心腹干将曾在一家酒馆煮酒论英雄,评论中关村最杰出的豪杰——四通的万润南、联想的柳传志和孙宏斌的英雄座次,结论是:孙绝对第一,万第二,柳第三,因为,“孙能用人,给大家一个能成事的舞台,而柳传志身边都是庸人,把住权力不放手”。

  柳传志听到这个消息时,心彻底慌了,心想混小子,翅膀还没长硬就想把老子踩在脚下?想超越老子,门都没有!

  于是,柳传志认定孙宏斌是一个危险人物,果断采取非常手段,“挥泪斩马谡”,把自己中意的接班人孙宏斌送进监狱,让《铁窗泪》这首歌与他相伴。

  如坠深渊的孙宏斌的第一个超越大梦,如同肥皂泡,就此破灭了。

  梦魔二:超越行业老大王石

  在监狱里“改造”了四年后,孙宏斌重获自由。

  出狱后,孙宏斌没有提刀去找柳传志报仇,而是一起喝了顿酒,两人一笑泯恩仇。

  随后,他跑到天津,成立了顺驰房地产代理公司,并在柳传志的帮助下,杀入房地产开发板块,大干快上,狂飙突进,把房地产业搅得鸡犬不宁。

  2003年7月的中城房网会议,四十不惑的孙宏斌登台亮相,对着台下的一众行业大佬,口出狂言:“顺驰今年销售额要达到40亿元,我们的中长期战略是要做全国第一,也就是要超过在座诸位,包括王总。”

  台下坐着的房地产业老大、万科董事长王石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回应孙宏斌的“宣战”:“睁眼说瞎话,你不可能这么快超过万科,是不是要注意控制风险?”

  2002年,万科的销售额为44亿元,而顺驰才14亿元,相差悬殊,可谓一个是粗大腿,一个是细胳膊,细胳膊还能扭得过粗大腿?

  但心怀鸿鹄之志的孙宏斌并不这么想,他要做的就是枪打出头鸟——他是一杆猎枪,而行业老大王石就是那只老鸟——把王石作为他的野心的靶子,一举超越,将万科踩在脚下,开创新世纪。

  因此,孙宏斌对王石的回应嗤之以鼻,不仅以狂飙突进的姿态,疯狂拿地,盖楼,还在土地竞拍的战场上与王石短兵相接,出拳快、狠、准。

  挨了孙宏斌的几记重拳后,王石恼羞成怒,大批孙宏斌是行业搅屎棍,他大骂道:“顺驰与万科根本不能同日而语,这种黑马其实是一种破坏行业竞争规则的害群之马。”

  已进入癫疯状态的孙宏斌懒得理会王石的嘴炮,一心一意地搞他的地产“极限运动”,还真的创造了奇迹——2004年,顺驰销售额突破百亿,而万科的销售额只有91.6亿元,一举将万科拉下神坛,坐上了行业老大的宝座。

  谁也没想到孙宏斌2013年9月发出“战斗宣言”后,不到一年半的时间,就把高高在上的万科挑落马下,对房地产业的冲击犹如地震般的震动!

  此时,孙宏斌已经不再满足于百亿老大的位置了,高调放言:“3年后率先突破千亿”!

  就在孙宏斌志得意满之际,天降厄运。受到宏观调控的影响,风驰电掣的顺驰就像一辆在高速公路上失控的汽车,紧绷的资金链悲催地断裂,上市受阻,轰然倒下。2005年,万科全年实现销售收入 139.5 亿元,销售额目标为200亿元的顺驰却只实现了80亿元,不仅被万科反超,自个儿也是大倒退。

  此时,行业到处树敌的孙宏斌,孤立无援,绝望之下,不得不以白菜价将顺驰卖给一家港企。

  孙疯子的又一个超越之梦,短短两三年间潮涨潮落,终究只是黄粱一梦。

  梦魔三:超越老东家联想

  孙宏斌是一个爱做梦,做大梦的疯子,前面的两个梦做得轰轰烈烈,如风雷般震动江湖,结局却是水中花镜中月。

  连续倒下了二次,却又一次顽强站起来的孙宏斌,依靠融创这个新阵地,杀入豪宅市场,依然用他的疯狂大杀四方,依然闪电般狂飙突进,依然继续着他的超越的春秋大梦。

  没有大梦,就没有孙疯子。梦醒时分,也许就是孙疯子立地成佛的时刻。

  这一回,孙疯子要超越的对象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男人——柳传志!

  顺驰倒塌前后,与孙宏斌关系极为密切的柳传志始终不明白,孙宏斌为什么那么急,跑得那么快,以至于败得那么惨?

  熟悉孙宏斌的人解读,当孙宏斌提出“3年千亿”的目标时,心中要超越的已非万科,而是联想!而是柳传志!

  孙宏斌虽然在联想的时间只有二年,却在他的生命中烙印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对他的思想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他的内心深处,柳传志是极为复杂的符号:前老板、大仇人、新恩人、学习对象、超越目标、鄙视的标靶……

  当年,孙宏斌跟四个心腹下属煮酒论英雄时,“柳传志身边都是庸人,把住权力不放手”的评价,就隐秘地流露出他对柳的轻视,因而把自己排在英雄榜榜首,柳则忝陪末座。

  在他眼里,柳传志值得他学习的也就是怎么做人,以及弄权,至于做事,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当年,柳传志给他罗织了“挪用13万元公款”的罪名,不仅剥夺了他四年的大好青春,更是让他的名声臭一辈子——一个坐过牢的人,如果他不自己做老板,又有哪个老板敢重用他?

  2005年,顺驰要上市,上市保荐人因为孙宏斌坐过牢的污点一直打击他,迫使他去注册了另一家房地产公司——融创。结果阴错阳差:顺驰上市梦断,贱卖给港商;失去了顺驰的孙宏斌却依靠融创这个小舞台,第三次强势崛起。

  这一切,显然都跟柳传志有关联。虽然2003年孙宏斌向法院申诉,获得了平反,洗掉了罪名,但污点却是一辈子如影随形。他想要彻底洗刷心中的那个罪名,唯有超越柳传志!超越联想!

  2004年,联想的整体营业额高达225.5亿港元,顺驰刚突破100亿元,两者相差大约20倍,但在孙宏斌眼里,这个差距没什么可怕的,假以时日,他定能超越,就像他仅仅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就超越了行业老大万科一样。

  即使后来顺驰易手,不得不转战融创这个小平台,重新开始,孙宏斌超越柳传志的大梦依然像一团火焰,熊熊燃烧着。

  两起两落后的孙宏斌依旧不改疯子本色,以飞跃的姿态,南征北战,一路攻城略地,实力急剧膨胀,2016年,融创实现销售金额1553.1亿元(同比增长111%),位列行业第七,而联想2015年的营业额则是449.12亿美元,预计2016年的营业额跟2015年差不多,估计不会超过2800亿元(2016年的财报还未出炉),也就是说,融创的销售额已经达到联想的55%!

  仅仅12年间,孙宏斌与柳传志的差距,从20倍,缩小到0.45倍,这样的超越速度令人乍舌!还有,别忘了这中间孙宏斌可是又跌倒了一回,又从低谷爬起来重新追赶;别忘了联想年年亏损,只是虚胖的巨人,而融创每一年都赚得盆满钵满,每一年都是按照倍增的速度崛起着,两相比较,两者的实力将很快易位。

  2016年9月19日,融创中国以137.88亿元收购老“冤家”联想旗下的地产业务,这本身就是很意味深长的一件事,再一次泄露了孙宏斌超越联想,超越柳传志的秘密。

  按照融创与联想现在的发展态势与速度,孙宏斌极有可能三年后超越联想!“翻身做主人”,一跃成为柳传志仰望的高山……

  那之后,疯子孙宏斌下一个超越的对象又是谁呢?

  

  孙疯子

  忍者孙疯子

  老话说,不能在一个坑里摔两个跟头,可疯子孙宏斌却在同一个坑里狠狠地摔了两个跟头,上演了难得一见的两起两落的跌宕起伏的传奇,为此,很多人私下里讥讽他不长记性,活该倒大霉。

  然而,正常人类都不懂疯子的世界。外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看走眼疯子孙宏斌。当他二次跌倒后再次顽强地站了起来,又在超越的高速公路上狂飙突进,很多人像个预言家似的,预言他将第三次坠落,并万劫不复。

  然而,他们都忘记了,久经沙场的孙宏斌可是正常人中的疯子,疯子中的战斗机,那可是千年难觅的老司机,早已悄然脱胎换骨,修炼成精,正常人纷纷表示看不懂如今这个疯而不狂的家伙,仿佛智商都欠费,简直不敢相信他的深刻蜕变,好像他是从火星远渡而来的怪物。

  21世纪10年代的疯子孙宏斌,摇身一变,成为了商界的忍者,内功更加深厚,战斗力更加爆表,每一次出手,都惊动商界江湖。

  不要高估任何一个对手,更不要低估忍者孙疯子!

  摒弃速度与规模,盯紧现金流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一心一意追求速度,疯狂扩张的孙宏斌,摊子铺的太大,在上市圈钱梦碎后,兜里实在没钱了,四处求救,平时不攒人品,无人搭理,玩不下去了,不得不忍痛割爱,将掀翻了万科霸权的小霸王顺驰,以白菜价的价格贱卖给路劲基建。捡了大便宜的接盘侠路劲基建承认,资金缺口只有几个亿的顺驰,年底就能回款30亿元,但内外交困的孙宏斌实在撑不住了,迫不及待地脱手。

  顺驰是孙宏斌东山再起的得意之作,没承想,昙花一现,给他人做嫁衣。手下败将王石在2006年初表示,如果把握好节奏,顺驰能成为一家非常优秀的公司,但现在,它要为盲目扩张造就的奇迹付出代价。

  更有地产界人士尖锐批评孙宏斌:顺驰的问题不在于资金、架构或者其他什么,关键是孙宏斌本人。

  这些因素的叠加,对于大败退后又被人踩脚的孙疯子,肯定是莫大的刺激!当然,他这一回依旧没有提刀怒向落井下石之辈,也没有挥刀自刎,而且玩失踪。

  孙宏斌当然不可能去出价,落发为僧,更不可能从此隐姓埋名,远离俗世喧嚣,而是隔绝与外界的联系,闭门反思——像他这么能干的人,为何一败再败?还败得那么轰轰烈烈?为何他眼中的庸才柳传志越混越好,江湖地位比泰山还高?为何整日游山玩水,没日没夜贩卖情怀牌狗皮膏药的手下败将王石,快速反超他,夺回行业霸主宝座?

  在闭关中,孙宏斌感悟了一个真谛:对于商人而言,情怀只不过是一块红烧肉的价格;而现金流才是商人的命根,把根留住了,企业才有条件做大做强。

  2008年,出关后回到房地产界舞台的孙宏斌毅然决绝地摒弃了一骑绝尘、遍地开花的追求速度与规模的扩张方式,收缩战线,聚焦中心,集中资源,以高端精品路线为突破口,深耕北京、天津、重庆等少数中心城市,也不再以万科为超越的靶心。

  重出江湖的孙宏斌的这副面孔,崭新又陌生,那些被他得罪个遍的地产大佬惊诧得都快要掉了下巴,直言孙疯子是不是跑去韩国整容了?

  他们为何会有这样的疑问?那是因为孙宏斌狠狠地丢掉了在联想、顺驰大杀四方,震慑群雄的法宝——速度与规模!“稳健”却成为浴火重生的孙宏斌的价值观。

  前后对比的反差实在太大了,难怪正常人无所适从。

  除了再三强调融创是一家稳健的房地产开发企业外,孙宏斌在任何场合都会反复强调“现金流”的重要性,宛如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婆。他每天都会问下属这样一句话:“如果销售目标只完成70%,现金流是不是还安全?”

  孙宏斌还多次表态,只有在做这个最坏打算的基础上,融创中国才会考虑拿地继续扩张。

  做梦都想在行业称王称霸的孙宏斌,为何将战线龟缩在长江以北,不再做兔子,改当乌龟,两只眼睛死死地顶着现金流,还打出“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旗号?

  用孙疯子的话讲,就四个字:控制风险!

  学会克制,不走极端!

  历经两次大溃败后的孙宏斌,在闭关期间,对自己的思想来了个全面整形,完成了惊天一变,飞扬跋扈、气势凌人、咄咄逼人、自以为是、目中无人这些曾经的标签,已经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因为,他学会了克制,不再喜欢一条道走到黑,不再走极端,开始在江湖中攒人品。

  2012年7月10日,风水宝地北京万柳地块开拍,引来一众地产大佬的疯抢,经过惨烈的厮杀,众大佬纷纷败下阵来,唯有融创与中赫置地还在交战。历经200回合的“贴身肉搏”,融创不敌,对手,与万柳地块失之交臂。

  回顾孙宏斌之前拿地的疯狂劲,只要他看中的地块,必定是不计代价拍下来,令所有的竞争对手胆寒,以至于当年的手下败将、河北地产第一把交椅的卓达集团董事长杨卓舒竞拍失利后怒极失态,破口大骂孙宏斌是土地市场的搅局者。

  此次,孙宏斌竟然让到嘴边的肥肉被人抢走,实在是不同寻常!这是为什么?

  孙宏斌第二次重出江湖时,给自己定了一条红线:针对具体城市的具体地块,对土地的毛利率、内部回报率严格测算,设定毛利率的底线为30%的铁律,一旦超过这条红线,无论多喜欢,融创必须忍痛割爱,立刻停止再举牌。

  这次竞拍,经过与中赫置地的二百回合大战,已经触碰了融创设定的毛利率红线,孙宏斌果断收手,毫不迟疑,使竞争对手喜不自禁的同时惊愕万分!

  对此转变,孙宏斌淡然表示,对我自己来说,没变的是理想、激情,变了的地方就是要讲究平衡,不走极端。

  以走极端闻名江湖的孙疯子,重新出山后却信步走在克制的道路上,地产业的大佬们都以“西边出太阳”来调侃,但在调侃的时候,他们的菊花一紧:克制的孙宏斌,难道不是比极端的孙疯子可怕吗?

  事实的确如此。2012年,融创全年销售额为356亿元,在中国房地产企业2012年度销售TOP50榜单中位列12位,比2011年前进了6个名次。

  收敛锋芒,展现谦虚谨慎

  这二十年来,中国房地产市场的老大,基本上都是被万科垄断着,除了2004年被孙宏斌的顺驰偷袭得手,阴沟里翻船,短暂丢掉王座。

  为了这个大位,孙宏斌多次向王石发起进攻,这两个地产大佬可谓实打实的一对冤家。

  这不,依靠融创卷土重来的孙宏斌,虽然变了个人样,却依旧不改与王石战斗的本色。唯一不同的是,融创时代的孙宏斌不再目空一切,锋芒毕露,咄咄逼人,而是学会了前老板柳传志的一个优点——谨慎,更不可思议的是,他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谦谦君子。

  2013年9月4日,融创以21亿元的大手笔夺得了北京农展馆的一块宝地,折合楼面价7.31万元/平米,成为北京新地王!同时,也创造了全国楼面单价的纪录,预计该地块上市后,房价很可能超过15万/每平米。

  消息传开,许多房地产业的大佬又在讥讽他:孙宏斌又忘了吃药,又发疯了!

  孙宏斌没有理会这么冷言冷语,喜滋滋地在微博上写“鸡汤”:其实战略就是选择,人生就是选择。选择,要坚决;舍弃,更要坚决。唯如此,才可能做成点事。

  同时,他还宣称决不辜负这个绝版地块的绝代风华,有能力把她做成北京甚至全国最好的项目。

  很快地,老冤家王石在微博上对孙宏斌隔空喊话:“精明的李嘉诚先生在卖北京、上海的物业,这是一个信号,小心了!”

  看到行业老大向孙疯子投掷的不是红烧肉,而是长枪,吃瓜群众顿时来了兴致,纷纷搬来小板凳,坐等看戏。

  不承想孙宏斌不仅没有发飙,连与王石正面刚的机会也不给,3天后,他在微博回应:一是我对王总的判断和判断依据很惊讶;二是对市场的判断有分歧很正常,我们继续看好北京、上海,尤其是北京、上海的稀缺地块 ;三是感谢王总的提醒,我们会以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态度对待风险。

  这样的姿态,分明是一个谦谦君子嘛!谨慎、谦虚,这哪里是那个充满杀气的孙疯子?吃瓜群众大失所望,踢翻了小板凳。

  但是,内行看门道的王石,看到孙宏斌的这条微博后,立即拿起手机,给小田发了一条微信:今晚你务必买肉回家,我必须吃块红烧肉压压惊。

  宽和:不干两败俱伤的事情

  2012年,著名房地产商浙江绿城因为资金链断裂,陷入了生死存亡的困境,这时候,孙宏斌骑着一匹白马,驮着一大袋真金白银,来到杭州,求见绿城掌门人宋卫平。

  两人相谈甚欢,不到一个月就牵了手,共同成立融绿公司——融创+绿城的时尚组合,在上海滩大显神威,绿城的那些半死不活的地王项目,经过融创的魔术手,一个个起死回生,喜出望外的宋卫平多次向孙宏斌点赞:厉害了,我的白衣骑士。

  当年,融绿销售额为90多亿元;2013年,融绿销售额接近250亿元,销售规模位居上海第三,并在2014年一季度登顶上海房企销售冠军。

  在融创的帮助下,绿城已经度过了寒冬,也许是出于投桃报李之情,2014年5月17日,宋卫平将自己持有的24.3%的绿城股权,以50亿元的价格,转让给孙宏斌。

  这是孙宏斌梦寐以求的结果!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在这之前,为求得与绿城的合作机会,他不厌其烦地一趟一趟往绿城跑,就像追求心上人的小伙子。

  大喜过望的孙宏斌二话不说,立马将50亿元打给宋卫平,从而接过了绿城的大旗。

  万万没想到,几个月后,宋卫平因为不断收到业主、供货商的投诉,担心绿城品牌受损,竟然反悔了,股权不卖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宋卫平将原来卖给孙宏斌的24.3%的绿城股权,转手卖给了“第三者”中交集团,付出了50亿元的孙宏斌只拿回了本息。

  真没想到,宋卫平是如此报答孙宏斌这个白衣骑士!路见不平的吃瓜群众除了声讨宋押司的背信弃义,还满心期待孙疯子踏上复仇之旅。

  令人诧异的是,孙宏斌十分平静,既没有对宋卫平恶言相向,更没有实施血腥的复仇战斗,并且约束义愤填膺的属下“闭嘴”,他说,宋卫平是一个要面子、要尊严的男人,而他要尊严,不要面子,大家不要胡来。

  更绝的是,宋卫平背信弃义当晚,孙宏斌给宋卫平发了一条短信,依然坚称:你是永远的大哥。

  难道孙疯子的脑袋被驴踢坏了?

  孙宏斌淡然地表示,年轻时我争强好胜,年纪大了,不会再去做双输的事。与绿城合作,融创始终是受益者。

  谁能想象,这就是那个业界谈虎色变的疯子?这分明就是个内功深厚的忍者嘛!

  忍字心头一把刀。

  当一个人修炼成忍者,他的心里得插多少把刀?

  当一个疯子修炼成忍者,他得放下多少的执念?得拿起多少的宽和?

  得对自己完成多大的超越?

  当疯子、忍者成为孙宏斌的一体两面,还有谁能打败他?除了岁月那把杀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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