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管濤:2020年公民幣企穩積極要素不斷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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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過去的2019年,國際環境的不確定性和不穩定性上升,公民幣出現必定程度的波動。前三季度,公民幣對美元匯率中間價年化波動率為2.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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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3日,中美雙方同時宣佈已就中美榜首階段經貿協議文本達成共同。當天,公民幣應聲大漲,對美元匯率漲至7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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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公民幣匯率將面臨哪些內部和外部挑戰?實體經濟各項指標將怎么演化?穩健的貨幣方针將怎么“靈活適度”?近来,武漢大學經濟學博導、董輔礽講座教授管濤就公民幣匯率、貨幣方针等問題承受瞭榜首財經記者的獨傢專訪。管濤表明,2020年公民幣匯率企穩積極要素不斷增多,前期宏觀調控的預調微調办法正逐漸發揮效果,我國經濟已出現積極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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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7”打開空間

2019年8月,受中美貿易冲突影響,公民幣對美元匯率打破瞭7元關口。“破7”後,公民幣匯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坚持瞭根本穩定。

“‘破7’把人幣匯率增值和貶值空間都打開瞭。打破整數關口後,匯率市場化進一步深化。”管濤表明。

自在岸和離岸公民幣匯率雙雙破“7”以來,公民幣匯率問題持續成為市場關註的熱點。不過,市場反應總體平穩,“破7”的溢出效應根本是一次性的,公民幣資產装备對於境內外投資者仍有較強吸引力。

“破7”當周,陸股通北上資金合計凈流出55.48億元,隨後開始恢復凈流入,9月北上資金凈流入647億元,創歷史新高。

“擴大金融開放、添加匯率彈性,二者邏輯共同。”管濤表明,“大傢都擔心‘破7’後公民幣貶值,外資不來瞭,但在外資看來,‘守7’意味著會隨時恢復外匯控制,‘破7’則意味著匯率由市場決定。”

從國內來看,市場對於匯率波動的適應性也在逐漸增強,“破7”後並未出現很多搶購外匯的操作。8月份以來,外匯市場供求根本平衡,外匯儲備有所上升,銀行即遠期結售匯逆差起伏持續減小,11月份還出現瞭112萬美元的順差。

匯率企穩要素增多

匯率由市場決定,但不是簡單的由供求決定。對於下一年匯率走勢,管濤認為,2020年公民幣匯率企穩積極要素不斷增多。

“總體看,經濟根本面決定公民幣匯率是升是貶,音讯面決定短期市場波動震蕩走勢。雖然中國經濟仍面臨下行壓力,但下行速度在收斂,根本面相對穩定。此外,歐洲、日本、美國等經濟也在同步放緩。”他稱。

近期,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總裁格奧爾基耶娃表明,中美榜首階段協議將有或许使2020年中國經濟增長達6%,而兩個月前,IMF預測我國下一年的增速為5.8%。

剛剛召開的中心經濟作业會議將高質量發展定調為2020年的重點作业之一。會議提出,以創新驅動和变革開放為兩個輪子,全面进步經濟整體競爭力,加速現代化經濟體系建設。

“現在市場干流观点認為,美元走勢大概率不會很強,會在高位震蕩、總體偏弱。過去,美元走強首要是因為美國經濟一枝獨秀以及貨幣方针正常化,但现在這兩種情況都發生瞭變化。”管濤表明,中美貿易榜首階段協議文本達成共同,意味著中美貿易冲突升級勢頭暫時得到緩解,下降不確定性,提振市場决心。

本年9月以來,美聯儲接連降息、美元指數走低,加之市場對中美經貿談判預期改进,市場風險偏好上升,公民幣對美元和對一籃子貨幣匯率小幅增值。

不過管濤也表明,市場情緒很難預測,音讯面的變化或许會短期帶來必定影響。比方,美聯儲帶頭的貨幣方针重回寬松,緩解瞭全球流動性緊張,提振瞭市場情緒,进步瞭風險資產價格。但不扫除由於国际經濟復蘇緩慢,資產價格估值過高,在高位出現震蕩,形成全球避險情緒上升,進而導致跨境資本流動加劇,這也會對公民幣匯率預期產生影響,“風險要素是存在的。”

貨幣方针結構性發力

12月23日,中共中心政治局常委、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成都调查時表明,國傢將進一步研讨采纳降準和定向降準、再貸款和再貼現等多種办法,下降實際利率和綜合融資本钱,推動小微企業融資難融資貴問題明顯緩解。

在多位市場剖析人士看來,進一步降準有或许於近期落地。管濤表明,以往貨幣方针首要是存款準備金率、利率的調整,但現在或许更多通過金融供給側变革的方法,比方通過利率市場化变革打破貸款隱性下限,推動下降實體經濟融資本钱,疏通貨幣方针傳導機制。

本年以來,貨幣方针動作頻頻。央行靈活運用準備金率、中期借貸便当、公開市場逆回購等多種东西坚持流動性合理富余和貨幣市場利率平穩運行。從11月份起,公民銀行開展中期借貸便当操作、7天逆回購操作、14天逆回購操作,中標利率均下調瞭5個基點,護航年末流動性平穩。

不久前召開的中心經濟作业會議指出,穩健的貨幣方针要靈活適度,坚持流動性合理富余,貨幣信貸、社會融資規模增長同經濟發展相適應,下降社會融資本钱。

在多位業內專傢看來,下一年我國或面臨復雜多變的形勢,貨幣方针總量將坚持穩定,但會根據經濟方式靈活調節。

“預計下一年,總量方针和結構性东西結合运用,從而發揮貨幣方针逆周期調節效果。”管濤認為,一方面貨幣方针總量適度,即信貸增長、社融增速要和名義GDP增長相匹配;另一方面,貨幣方针要精準滴灌,通過金融供給側結構性变革,完善貨幣方针东西促進經濟結構調整。

利率方针要謹慎运用

现在,貨幣方针好像堕入兩難地步,一面是CPI的持續攀升,一面需求解決中小企業融資難問題,貨幣方针下一年應怎么做到既坚持流動性的合理富余,又堅決不搞“洪流漫灌”備受市場關註。

金融危機後,首要發達經濟體實施空前寬松的貨幣方针,在“零利率”狀態邻近難以退出。“利率方针要謹慎运用,”管濤表明,貨幣方针既要保護儲戶利益,維持正利率;也要考慮實體經濟,維持正常利差水平,為銀行供给正向激勵。

不久前,央行行長易綱在署名文章中也強調,評判和衡量貨幣方针,根本上是要看其是否有利於最廣大公民群眾的利益。“坚持正利率,坚持正常的、向上傾斜的收益率曲線,總體上有利於為經濟主體供给正向激勵,契合中國人儲蓄有息的傳統文明,有利於適度儲蓄,有利於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

管濤認為,利率作為一個總量东西,應根據通脹走勢適當运用。而面對結構性的問題,或许需求通過一些結構性的貨幣方针东西來进步貨幣方针的針對性和有效性。

值得註意的是,本年前三季度我國GDP同比增速逐漸放緩,增速趨近目標下限引發關註。但實際上,我國經濟已經出現瞭一些積極變化,方针調整對投資的影響已經開始顯現。

2019年1~9月份,全國固定資產投資461204億元,同比增長5.4%,增速比1~8月份回落0.1個百分點。其间,基礎設施投資同比增長4.5%,增速比1~8月份加速0.3個百分點。

“前期宏觀調控的預調微調办法逐漸發揮效果,方针從實施到見效有一個漸進性過程。”管濤認為,宏觀調控方针不宜出現大變化。

“潛在經濟增長不是靜態的,通過體制機制的創新與結構性調整,經濟增長還是能够上去或许能够維持更長時間。但假如不通過體制機制的創新解決這些問題,強影响後,由於實體經濟不能吸收流動性而形成的股市、房市泡沫,經濟長期停滯,這是日本的教訓。”管濤強調。